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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点(第4期)| 《你好,李焕英》:一封写给母亲的真诚情书


妈妈比你  还要爱你
■  ■  如果回到过去   ■  ■  

  “你以为你已经很爱很爱妈妈了,却没想到妈妈比你更爱更爱你”
  2021年农历大年初一,由知名喜剧演员贾玲执导的第一部影片《你好,李焕英》上映,这部根据贾玲与母亲李焕英的真实故事改编,同名小品翻拍而成的电影,影片披着喜剧的外壳,实则却是贾玲写给意外离世母亲的一封情书,不仅书写着对母亲深切的缅怀与思念,也是在母亲去世后对母亲情感的一次释放。本作为一部不被看好的处女作电影,却在上映6天时间里成为了后起之秀,不仅票房突破20亿,连口碑和上座率都打败了制霸排片率的《唐人街探案3》,成为春节档中最强劲的黑马。到底是什么原因使此片引发如此好评,斩获这么高人气的呢。

  一、真诚的亲情诠释震撼人心



  贾玲说“我并不是为了做导演而拍电影,我是为了李焕英而拍电影。”从这句话中我们可以窥见贾玲创作此电影的目的是为致敬与缅怀已离世的母亲,而要做到这一点,贾玲靠的是真诚二字。首先,在演员的采用上,选择小品原班人马,来达到足够的配合与默契。而在细节的把控上,则是因为贾玲自身的亲身经历,在自己亲身经历的基础上进行编排,表演,自然对各个人物拥有深刻的理解和体会。其细腻又真实的情节则是通过回忆与母亲曾经的点点滴滴来把握,通过真诚地展现与表演一个个曾经真实发生过的故事,来塑造强烈的真实感使观众能够产生极强的代入感。


  影片基于穿越的设定,让主人公贾晓玲与年轻的母亲李焕英相遇,影片从开头即穿越之前便设置一系列笑点,如别的女孩与“我”的对比,“再来一碗”,“拉裤兜子了”等,将贾晓玲设置成一个不完美且对母亲充满愧疚感的女孩。而在穿越后也通过抢电视机、排球比赛、撮合李焕英的对象等事件中相继抖出包袱,让观众迅速融入喜剧氛围中,这些包袱让观众开怀大笑的同时也凸显贾玲、沈腾等人在喜剧表演上的得心应手。

 

  但影片止步于此的话,也许不会有更大的突破,可贵的是,片中融入了贾玲对母亲遗憾的弥补,因此其在演绎的过程中是带着“表演我自己,成全我自己”的态度去呈现的,而饰演母亲李焕英的演员张小斐作为贾玲的多年挚友,同时也是原版小品李焕英的扮演者,准确地回应了贾玲心中的这股遗憾,并以演绎其母亲的形式做到对贾玲的开解与慰藉,用走心的表演配合贾玲一同为其心底对母亲的遗憾画下了一个句号。
  影片从贾晓玲与李焕英喝酒时开始铺垫,当贾玲笑着流下眼泪对李焕英说下辈子还要做母女时,相信很多观众都为之动容。影片继续进行铺垫,当贾晓玲终于发现母亲为她所做的事情后,情节达到高潮,堆砌的情感点爆发从而震撼观众的心理,而贾玲,张小斐也以极具感染力与真诚的表演,引导煽动着观众的泪腺。
  《你好,李焕英》不仅仅是一部无厘头的喜剧,更是贾玲献给自己母亲的一部作品,献给千千万万伟大母亲的作品。

  二、稚嫩却融洽的视听辅助叙事

  因为贾玲首次执导,所以影片的视听语言运用不算娴熟和高级,但因其与八十年代质朴平淡的背景基调相融洽统一,该片视听虽显稚嫩却也并没有成为很大的问题,反而辅助了叙事,构建起了一个久远却真实感满满的年代,泛黄记忆的虚拟梦境与叙事空间在主人公的到来中渐显真实。贾晓玲在穿越回过去前,医院的走廊、墙上的钟表由冷色逐渐变为暖色,电视机里八十年代的场景,也随着贾晓玲的到来而发生变化,原本黑白的八十年代世界借助贾晓玲坐在自行车上不断移动的运镜而逐渐填上颜色,伴随着八十年代流行的背景音乐,自然流畅地将不真实的黑白空间正常化,成功将人物从现实过渡到穿越的梦境中却又不显得过于突兀。黑白与彩色的转变不仅象征着叙事时空的交错混乱,更暗示着贾晓玲体验经历的一切并非是现实,埋下一切只是贾晓玲想在最后的时间去弥补对母亲的亏欠而形成的梦境的伏笔。

 

  而当贾晓玲在面对母亲死亡奔跑追赶的时候,画面又由彩色变为黑白,隐喻母亲的生命正在消失流逝,贾晓玲的内心也由欢快满意转向悲痛哀伤。在没有直接点明的同时,又能将剧情转折与主角情绪准确地传达给观众,形成强烈的情感渲染。此外,八十年代的画面自带柔光效果与温暖色调,带来复古气息与美好氛围,与前面悲伤的现实形成反差,为结局形成巨大反差做好铺垫。

  三、强烈的共鸣引发观众“宽容”


  纵观全片,影片的抓人之处并不在于多么高级的视听语言或者叙事逻辑,而在于在平凡之处显真情,将与母亲的故事娓娓道来,以平凡之歌颂出永恒的母女情谊。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语大概可以概括出大多做儿女的心中最大的缺憾。贾玲的母亲李焕英女士便是在贾玲19岁时因意外而永远地离开了她。无法亲眼见证自己从籍籍无名走到春晚御用小品演员,红遍大江南北,无法享受自己对于养育之恩的报答,更无法再温柔地怀抱自己,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成了贾玲心中莫大的悲痛,一直持续了十几年。如今,贾玲终于有能力和机会去拍摄属于自己的一部电影了,她选择了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去纪念和对话母亲,不仅是为了感恩母爱,表达思恋,更是为了与自我和解。这样悲伤又无奈的真挚情感被编织进《你好,李焕英》这部电影之中去,却选择了用喜剧片的形式表达出来,笑中带泪,哭过之后是释怀,是感动,是懂得——懂得珍惜,懂得爱护,懂得感恩,珍惜眼前人,爱护长辈,感恩父母。
  这样能够引起所有观众强烈主观情感共鸣,引人落泪的影片,是很难以一个绝对客观的角度来评判好坏与成败的。因此,即使影片有着略显稚嫩的视听技法,场面调度,因为篇幅扩充与剧情改动而稍有尴尬不足的笑点包袱,把握欠佳的剧情节奏与剪辑水平,甚至还有着万年不变,几近烂俗的“车祸”“穿越”的梗,却依旧瑕不掩瑜,受人喜爱。


  在关于贾玲此电影报道的评论里,令笔者印象最为深刻的一个评论是:“有时候,好的电影不需要太多技巧,只要掏出心来的真诚,就能打动观众。这部剧不管有多少专家找出多少缺陷,我依然爱!不好意思,感动太深,没办法客观评价!”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情感共鸣,许多观众即使知道影片存在瑕疵,但仍然愿意忽略负面评论,去为其买单。并将其作为春节档众多电影中的“心头好”,不仅自己走进影院,还在亲友之间大力为其免费“广告”。
  当然,影片所表现的真实又质朴的母女情深也确实值得我们为之动容。所有母亲并不是生下来就是妈妈,只是在她们最美丽的青春,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将自己奉献给孩子和家庭而已。像影片中贾晓玲的妈妈一样,即使还有机会选择人生的路,不管自己面临的处境将会多么艰难,也会为了自己“不完美”却唯一的“不争气们”选择走“老路”。或许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自我追问一句:是否对得起妈妈的爱,又该如何应对,回报这份无价之爱呢。
  看到豆瓣之前一个高赞评论,“你以为你已经很爱很爱妈妈了,却没想到妈妈比你更爱更爱你”
  《你好,李焕英》这封写给母亲的情书,之所以能够一路斩获各种好评口碑,票房节节高升,如今想来,倒也不是没有道理的。